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于1969年4月1日─24日在北京举行。出席大会的代表1512人,代表全国2200万党员。由于当时各地党组织处于瘫痪状态,无法正常进行代表的选举,多数代表由革命委员会同各造反组织的头头协商决定或上级指定,以致很多品质恶劣的帮派骨干、打砸抢分子,林彪、江青一伙的爪牙,成了九大代表。有的人是在确定为九大代表之后,才赶办入党手续,或在赴京列车上突击入党的。相当多的原八届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处在被审查或监禁中,未能作为代表出席九大。
党的八大到九大的十三年间, 党内“左”倾思想不断滋长, 阶级斗争扩大化日益严重。毛泽东的个人专断逐步损害了党的民主集中制,个人崇拜现象逐步发展。党中央未能及时纠正这些错误。林彪、江青一伙别有用心地利用和助长了这些错误,导致“文化大革命”的发生。党的九大是在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后的第三个年头召开的。当时,全国党的各级组织全部处于瘫痪状态,绝大多数党员还没有恢复党的组织生活,相当多的八届中央委员仍处于被审查、被监禁的状况。尽管按照八大党章已经大大超过五年召开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规定,但从当时党内、国内各方面条件来看,召开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条件是极其不成熟的。1967年秋,毛泽东指示张春桥、姚文元就党的九大准备工作和什么时候召开等问题,在上海作些调查。姚文元很快完成一份调查报告,假借群众名义,提出召开九大之前要先修改党史的要求。此后,中央文革小组实际上成了主持九大筹备工作的领导机构。1968年10月召开的党的八届十二中全会,为九大的召开作了直接准备。全会认为,以刘少奇为代表的“资产阶级司令部”及其在各地的“代理人”已被打倒,夺权的任务已经完成,“文化大革命”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,因而召开党的九大便成为巩固已取得的成果的一项迫切任务。
1969年3月9日─27日,九大预备会在北京召开。毛泽东在预备会上提出九大的任务是总结经验,落实政策,准备打仗。它成为九大的指导思想。
九大正式会议上,毛泽东主持了开幕式,并致开幕词。林彪代表中共中央作了政治报告。
报告以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”为核心,全面肯定了“文化大革命”,称“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”是一场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,是对马列主义理论和实践的一个伟大的新贡献;把党的全部历史说成是两条路线斗争的历史,即所谓“毛主席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路线,同党内右的和‘左’的机会主义路线斗争的历史”,虚构了以刘少奇为头子的“资产阶级司令部”,肯定了强加给刘少奇的种种罪名;对中国社会的形势以及党的政治状况作了错误的估计,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所谓“斗、批、改”的新任务。报告对战争到来的可能性作了紧迫和夸大的估计,过分强调要准备打仗。
大会分组讨论了政治报告和党章修改草案。在讨论过程中,结合实际“斗私批修”,实际上是对参加会议的老同志再一次进行错误的批判,迫使他们检讨。
大会通过了政治报告和党章修正草案。九大通过的新党章,错误地把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”和林彪“是毛泽东同志的亲密战友和接班人”写进了总纲;对毛泽东思想作了歪曲的阐述;砍掉了原党章中党员权利一节,取消了党员的预备期,取消了中央书记处,取消了中央监察委员会等机构。
大会选举出第九届中央委员会委员170人,候补中央委员109人,其中原八届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只有53人。在大会选举新的中央委员会过程中,林彪、江青一伙暗中操纵选举,使其集团的主要成员几乎全部进入了中央委员会,而许多久经考验的老干部却被排除在外。
九大自始至终被强烈的个人崇拜和“左”倾狂热气氛所笼罩。它加强了林彪、江青等人在党中央的地位,使“文化大革命”的错误理论和实践更加合法化。实践证明,九大在思想上、政治上和组织上的指导方针都是错误的。
我爹年轻时是个木匠,开着一家棺材铺。爹业余还喜欢武术,当时我们那儿有个武术家伊武元,爹就跟伊武元习武。要跟伊武元习武,没有点关系还真进不去门,爹有个结拜兄弟伊茂勇,是伊武元的儿子,武艺高强,他排行老九,人称伊老九。由于爹的介绍,他曾跟爹一块跟着学木工,两人这是各得其所,相互交流。
1936年,爹跟娘结婚了,第二年有了我。七七事变后,我们那里也进驻了日本人。
为了巩固自己的地盘,日本人要修工事,建碉堡,需要很多人。被抓去的劳工里,有个叫史纪广的,是个硬汉。有天他突然跌跌撞撞地走进爹的棺材铺,大喊着:“给老子来一口上好材料的棺椁!”爹吓了一跳,他看史纪广满身是伤,就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有问题。原来,有个叫松本的日本军官,平时喜欢武士道,柔道是他的强项,没事时他就要中国人陪着他玩柔道,当他把一个个中国人摔倒在地、看他们爬不起来时,就兴奋地“呦西、呦西”地大叫。
这天,史纪广主动站出来跟松本较量。史纪广带着满腔的民族仇恨,加之他武艺超群,仅几个回合,就把松本摔得爬不起来了。松本见自己输了,感觉没脸,便跳将起来,喊来许多日本兵,把史纪广绑起来,用皮鞭抽了一整天,打得史纪广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。史纪广被鬼子打伤以后,一直等机会逃跑。那天夜里,鬼子不知庆祝什么节,史纪广趁鬼子喝得大醉,一个人逃出鬼子的营地。他要准备好一口棺材,跟鬼子去拼命。
正说着,有人走进来说道:“史英雄,您独身一人就能对付了鬼子的一队人马吗?依我看,您这是去送死啊。不知您老能否听小侄一言,听我说完,那时候,再去跟鬼子拼命也不迟。”
来人高大威猛,是八路军的一名指挥官,叫张正,也是当时在我们地区的武工队队长。他给史纪广和爹讲了很多革命的道理,最终,史纪广和爹都决定参加武工队,搞敌后抗日,当时,张正就选择我们家的棺材铺作为武工队的联络地点。
参加了武工队之后,史纪广和张正商量,计划把松本杀死,一来给同胞们报仇,二来能鼓舞士气展开武工队的工作,三来也打打鬼子的嚣张气焰。
其实,除掉松本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,松本住的营地有近二十名鬼子,而且他基本不出营地。为了除掉松本,武工队每天都去鬼子的营地打探情况。一次,爹摸出了一个重要情况,他发现,松本几乎每天傍晚都去营地旁边的小树林练功夫,少则十几分钟,多则半小时,这块小树林离营地足有三十多米远,如果顺利的话,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松本,是完全可能的事情。
有了这个情报,武工队的人就在我们家商量这事,虽说武工队有一枝枪,可离鬼子营地那么近,想用枪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事,只有暗杀,才能不暴露武工队的行踪。
大家几乎商量了一个晚上,一个个方案提出来,再否定,最后,才把方案定下来。那天晚上去鬼子营地的时候,爹紧张极了,他们六人来到那片小树林隐蔽下来,专等松本。第一天,松本与两个日本鬼子一块去了小树林,武工队没有动手;第二天,松本没有去小树林;第三天,松本等五个鬼子一块去了小树林。三天没有得手,武工队员们更加紧张起来。
第四天晚上,武工队员们又去了小树林,时间到了,松本还没有出动,眼看着这次行动又要泡汤,大家刚要泄气,但见松本打着响嗝,独自一人朝小树林这边走来。
大家顿时紧张起来,心都堵到嗓子眼了,史纪广眼睛瞪得通红,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松本。
松本没有发觉有情况,径直走进了小树林,开始练起功来。忽然,前面不远处,一只兔子蹦跳着跑进草丛,这惊动了松本,当他看清是一只兔子时,眼睛眯成了一条线,嘴角绽开笑容,朝兔子的方向跑过去。松本刚跑了十几步,一条腿却被绊倒了,他正要大叫,有一只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,这只手越扼越紧,随后,又有个人跳到松本的身边,把绳子套到了松本的脖子上,松本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。
第二天一早,鬼子就把整个村庄包围了。他们扬言要找出杀害松本的凶手。跟着鬼子来的是伊武元和伊老九。
且说鬼子自打进驻我们村之后,就选了爹的师傅伊武元当镇里的保长。伊武元是倾向抗日的,他一面敷衍着鬼子,一面做一些有利于抗日的事情。
日本人查找了一天,也没有找出杀害松本的凶手,那个日本军官本想找几个替死鬼,可伊武元在他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,那个日本军官点点头,命令伊武元一周内一定要找出凶手,随后,指着伊武元的头说道:“如果找不到,拿你是问!”说完,带着那些日本兵气极败坏地回到了营地。
过了一天,伊武元来到我家,找爹问松本一事。爹以前跟伊武元学过武,不敢说瞎话,便不言语。伊武元笑了,说:“其实,我对这些人是挺崇拜的,你放心吧,这事算我的了。”
一周后,大家便看到小鬼子把伊武元的头挂在刺刀上,四处示众。伊武元的死,对武工队员们是一个刺激,虽说杀了松本出了气,可也害了伊武元。武工队开会商议,以后再进行暗杀行动时,务必注意细节,决不能再让日本人拿我们的同胞来偿命了。
伊武元的牺牲,使得伊老九杀了一名日本兵,逃进了老虎山当上了土匪头子。
松本事件过去后,爹成为了武工队的第一批共产党员,并负责武工队的活动经费。平常,他就把经费交给娘保管。一年后,娘也成了一名共产党员。
1938年,日本人成立了以伪军为主的保安大队,大队长洪庆丰原是跟爹、伊老九结拜的兄弟。他干上保安大队长后,开始以对武工队进行打击。洪庆丰在当地认识人多,又有日本人做靠山,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。洪庆丰又肯下大价钱,四处搜集武工队的信息。有一次,武工队有个队员去城里一家饭馆跟八路军来人接头,被洪庆丰的保安大队包围了,洪庆丰抓捕了当时饭馆里所有的人,最终把那名武工队员抓了出来。后来,那名武工队员就牺牲在保安大队。
做了几年的保安队长,洪庆丰手上沾满了人民的鲜血,鉴于此,武工队决定暗杀洪庆丰。
1945年,抗日战争进入最后阶段,以洪庆丰为首的伪军也对武工队进行了猖狂的反扑。一天,武工队得到消息,老虎山的伊老九过生日,洪庆丰被伊老九请上了老虎山,而且还是单枪匹马。听到消息后,爹有些兴奋了,他自告奋勇要闯老虎山,要了洪庆丰的命。可张正和武工队员们都感觉不安全,想派史纪广一块跟着去,爹说,这次去老虎山,旗号是给伊老九庆生日,如果带上史纪广,伊老九肯定会怀疑。如果自己一个人去,洪庆丰又不知道爹是武工队员,事情会好办得多。张正听了,考虑再三,还是决定由爹去见机行事,如果没有把握,放弃机会也要活着回来。
爹领了任务,就一个人独自去了老虎山。进山门时,伊老九的部下见是爹一个人,加上土匪里面有人知道爹跟伊老九是兄弟,便放爹进了老虎山。
伊老九跟爹多年不见,一见面亲如兄弟。伊老九马上引爹见了洪庆丰,三个人聊了整整一天。
随后,直到给伊老九做完了生日,爹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。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主意,要等洪庆丰下山时,跟他一块走,路上有机会再结果了他的性命。
终于等到洪庆丰要下山了,一听这消息,爹也跟伊老九辞行,伊老九根本没有怀疑爹,还对爹跟洪庆丰说:“要不要派几个弟兄护送你们下山?”爹笑了,说:“在我们镇,能够害我跟庆丰兄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。”洪庆丰听罢,大笑起来。
于是,爹跟洪庆丰便走出了老虎山。而此前,爹已经取来一条绳子,并打好了结,系在腰间。下山走了不多久,洪庆丰说想小便,爹说他也去,就跟着洪庆丰往隐蔽处走,洪庆丰刚解了腰带,爹一步窜过去,绳子的扣已经套到了洪庆丰的脖子上了。洪庆丰拼命挣扎,可绳扣越来越紧,恰好旁边有一枯树,爹拉着绳子缠到了枯树上,用尽全身的力气,几分钟后终于结果了洪庆丰。
为洪庆丰这事,伊老九还专门派人找爹,骂爹不仗义,害死了洪庆丰,爹说:“洪庆丰是日本人的走狗,死有余辜,难道你忘了当年你爹是怎么让日本人害死的?”这话说到了伊老九的痛处,他才作罢。
日本人最得意的走狗被害了,不肯罢休,他们四处收集一些地痞流氓,进入保安队,提供信息,要一举消灭武工队。
日本人在行动,武工队也在行动。为了配合八路军的解放行动,一天晚上,武工队把日本人的炮楼子给烧了。第二天早上,武工队全体队员们正在一家酒店庆贺胜利,突然听到几声枪响,酒店被日本人包围了。
张正立即吩咐分成三组,三人一组,先由一个组向外冲,引开敌人,另外两个组再看准时机向外冲。
这样,爹分到第一组,是行动组长,他首先冲了出去,一直朝一个山坡死奔。另外两个人也跟着爹一块向外冲,冲出酒店后,朝相反的方向奔,可日本人太多,一会儿工夫,便把爹包围了,他们想捉活的,就一层层缩小包围圈。爹用枪打死了一个日本人,日本人急了,一排子弹射过来,爹倒在了地上。那天是1945年8月14日,离日本投降仅差一天,爹牺牲时年仅29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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